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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臂神剑方东白身为丐帮首席长老，为何却甘愿给赵敏当个奴仆？

梦露居士为你解读金庸武侠，点击关注阅读系列文章。《倚天屠龙记》中赵敏手下有三个忠心耿耿的奴仆，分别被称为阿大、阿二和阿三。阿二和阿三都来自西域，是当年火工头陀所创金刚门的弟子。阿大的来头更大，他被杨逍认出是丐帮长老“八臂神剑”方东白。方东白是一位剑术高手，名动江湖，在丐帮身居高位。十余年前，大家听说他染病身亡，不意竟成为了赵敏的奴仆：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，剑术之精，名动江湖，只因他出剑奇快，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，因此上得了这个外号。

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，当时人人都感惋惜，不觉他竟尚在人世。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三联版第二十四章）杨逍看破了阿大的身份后，颇感差异，不禁问道：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，何以甘为旁人厮仆？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三联版第二十四章）这也是读者想问的：八臂神剑方东白为何成了赵敏的奴仆阿大？其实在金庸小说中另有一人，经历与方东白相似。

我们也许能从他的经历中，推测方东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此人便是《鹿鼎记》中的“铁丐”吴六奇。吴六奇本是丐帮八袋弟子，前后左右中五方护法中的左护法，地位颇高。后来吴六奇和一位姓孙的长老不和，打了一架。吴六奇因为酒醉，失手将孙长老打得重伤。不敬尊长已是大犯帮规，殴伤长老更是大罪，帮主和四长老集议之后，将吴六奇斥革出帮。

吴六奇流落江湖，心情郁闷，整日醉生梦死，好不颓废。后来吴六奇振奋起来，竟去投效清军，在攻打南明的战争中立了不少军功，残杀了不少同胞，做了广东提督。当然，吴六奇后来幡然醒悟，不仅重回丐帮，而且投入了天地会，做了洪顺堂红旗香主。这是后话，与本文无关。方东白的经历，与吴六奇颇有相似之处。他们都在丐帮中有很高的地位，后来也都为异族效劳。

可见，方东白很可能与吴六奇一样，与丐帮中人产生矛盾，因此脱离了丐帮。不过，方东白与吴六奇又有两个不同之处：第一，吴六奇被斥革出帮，方东白却是假装重病身亡。居士我推测，方东白当年也是触犯了帮规，而且他犯的过错比吴六奇更大，所以遭受的处罚不是斥革出帮，而是被判处死刑。根据《天龙八部》中的说法，丐帮弟子被判处死刑后，可以自行了断，丐帮弟子会为他掩饰，不会传播他的劣迹：丐帮规矩，犯了帮规的人倘若自行了断，则死后声名无污，罪行劣迹也决不外传，江湖上若有人数说他的恶行，丐帮反而会出头干涉。

（《天龙八部》三联版第十五章）很可能方东白在犯了帮规之后，自行了断。于是丐帮对外只说他重病身亡，并未宣扬他触犯帮规以致自杀之事。但是方东白自行了断之后并未死亡，比如《天龙八部》中的黄眉僧心脏生于右侧，所以左胸中了金刚指后没有死掉，可能方东白的心脏也生于右侧，所以他故意以丐帮法刀插入自己的左胸，骗过了丐帮中人，逃过一死。

于是方东白从此便隐姓埋名，最后成了赵敏手下的阿大。第二，吴六奇做了广东提督，方东白却只是赵敏手下的奴仆，地位不可同日而语。方东白在赵敏手下可谓卑微至极，他不仅无名无姓，对赵敏言听计从，而且甘愿为了保护赵敏的倚天剑而舍弃自己的一条胳膊：方东白一咬牙，竟不松手，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，拍的一声响，他一条手臂已被木剑打落，便和以利剑削断一般无异。

方东白不肯松手，原已存了舍臂护剑之心，左手伸出，不等断臂落地，已抢着抓住，断臂虽已离手，五根手指仍是牢牢的握着倚天剑。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三联版第二十四章）以方东白的武功，做汝阳王府的下属并无问题，没有必要沦为赵敏的奴仆。方东白的外表是满脸皱纹，愁眉苦脸，仿佛刚刚遭遇了什么悲伤之事：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，双手捧着一柄长剑，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。

这人身材瘦长，满脸皱纹，愁眉苦脸，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，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，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，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。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三联版第二十四章）要知道在最早的连载版《倚天屠龙记》中，方东白当年在丐帮时被称为“玉面神剑”，外表英俊潇洒，是武林中出名的美男子。为何方东白从英俊潇洒的玉面郎君变成满面愁苦的枯瘦老者呢？居士我认为，方东白满面愁苦，甘做奴仆，这表明他的心已经死了。

他自己也说：老朽百死余生，过去的事说他作甚？我早不是丐帮的长老了。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三联版第二十四章）正所谓“哀莫大于心死”，方东白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呢？这很可能与当年丐帮的内讧有关。自从南宋中期开始，丐帮之中便有污衣、净衣两派的争端，但若帮主有威望，便能压制两派，让他们不至于有太大的争端。但是在二十余年前，丐帮帮主史火龙得了瘫痪之症，于是将帮务交给二长老、二龙头。

于是丐帮中的污衣、净衣两派争端愈演愈烈，丐帮日渐式微。（史火龙）在二十余年之前，因苦练这门掌法时内力不济，得了上半身瘫痪之症，双臂不能转动，自此偕同妻子，到各处深山寻觅灵药治病，将丐帮帮务交与传功、执法二长老，掌棒、掌钵二龙头共同处理。但二长老、二龙头不相统属，各管各的，帮中污衣、净衣两派又积不相能，以致偌大一个丐帮渐趋式微。

（《倚天屠龙记》也许在丐帮的政治斗争中，方东白遭人构陷，不得不选择自行了断。但是方东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，不甘心一死了之，于是装死骗过了丐帮执法人员。但是，方东白的心已经死了，他看到丐帮表面上说要对抗蒙元，光复汉人河山，实际上却是争权夺利，污秽不堪。于是他竟自甘堕落，投入汝阳王府，甘心做赵敏的奴仆。一切有为法，如梦亦如露。